阿索斯的圣徒与长老

修院院长马克西姆·康斯坦斯

译者:Joe

编辑:艾莉

凡例:

  • 本文译自阿甲导师马克西姆的文章:Saints and Elders of Mt Athos By Fr. Maximos Constas. 网页显示出版年份为: 2022;出版名字为:The Routledge Handbook of Mt Athos。下载请点击上面链接,本文感谢Joe弟兄提供翻译。
  • 本译作已经作者神父马克西姆批准,可在本网站公开发表,若有国内杂志想出版此文,可联系我们的邮箱areopagusworksho@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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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篇对了解圣山传统极为重要,此篇是完整版,并附上参考书目和人名,地名,书名等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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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篇文章的译者是Joe弟兄,编辑是艾莉姐妹,由阿甲修订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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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愿我们用赞词和诗歌颂扬阿索斯的众教父:居于肉身的众天使、宣信者、诸圣人、众主教与殉道者;
  • 愿我们——圣山上的全体修士,效仿他们的诸般美德,齐声欢呼:荣耀归于授予你们冠冕的那一位,
  • 归于使你们成圣的那一位,
  • 归于立你们在危厄中护卫我们的那一位。
  • 阿索斯诸圣教父的遣散颂1

当前,有超过400名阿索斯修士已正式宣圣,然而早已公认的是,阿索斯不知名的圣徒其实不计其数。在十四世纪,西奈的圣格里高利(St Gregory the Sinaite)的一位弟子求问上帝之母,圣山有多少修士得着了救赎。圣母在常人无法靠近的圣光之中——由无数火柱环绕的光影异象之中向他显现,说:“这难以计数的火柱,便是阿索斯的众教父。你若能数点天上的星辰,便可得知阿索斯修士圣徒的数目。”(Andonios 1994, 2. 303-4; 参阅Greenfield and Talbot 2016, 509)圣山的尼哥底母(Nikodemos 1847, 12- 13)在其著作《阿索斯诸圣教父的事奉礼》(Service of Holy Athonite Fathers )中,也提及了这一非凡的异象,我们稍后会再论及。

有关阿索斯诸圣的文字记载(生平),包括了历史短评和长篇传记,它们保存了圣山的共同记忆,是构成阿索斯特有气质的重要组成元素。圣山之上,“过去”并非死去或远去,仍是当下鲜活的真实图像。因此,《阿索斯诸圣的生平》(阿甲按:即参考书目中Andonios 1994)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不但形成了连续不断的鲜活叙事,将阿索斯的历史人物和今天圣山的读者连结起来,而且为修士和各修道团体提供了自我定位的框架,并以此更好地理解他们自己的生命与经验(参阅 Castelli 2004, 10-32; Rapp 1998, 431-48)。由此可见,圣山诸圣生平的重要性,因为它不仅促成了个人的修道气质,并且促进了更大修道团体的团结合一。这对圣山非常重要,因为没有人在这里出生。居住在圣山的修士们,有着不同的社会、民族和语言背景。所以,在 《阿索斯的圣彼得的生平 Life of St Peter the Athonite》 中,

作者格里高利 ·帕拉马斯(Gregory Palamas)没有提到这位圣人的出生地或国籍,而是借此机会提出,彼得真正的故土其实就是圣山。因为正是在这里,他“真正地生活,得着上帝的异象,出离人性的桎梏,飞往天上的家园”(Palamas, _On the Life of Peter the Athonite_4-5;参阅Mitrea 2016, 254)。

阿索斯诸圣的传记,以具体的生命见证,呈现了教会所公认的传统与价值,给我们提供了可效仿的榜样。传记在认知与实践可触及的范围内,呈现了阿索斯修道传统的基本原则,同时勾勒出根植于圣山历史的共同记忆。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诺拉(Pierre Nora)给他所著的七卷作品命名为《 记忆所在之地 》( Les lieux de mémoire ,英译名 Sites of Memory 1984-92),即意味着承载记忆的_地方_ 。因为记忆中的人、事、物,都是鲜活具体的(不仅仅只是抽象的思想),人们将其铭记在心,在思想、情感与灵性上与之紧密相连(Nora 1989, 7)。再者,地点的持久性,不但是修道的理想状态,也是历史记忆和团体气质不断延续的坚实基础。在阿索斯,对所在之地的真实感受与品读圣人生平的经验,并非是割 裂不相及的。圣人传记为读者展开了一幅情景再现的画面和相互对话的旅程,圣像画又进一步地增强了这一体验——圣人的部分生活场景在画中会有所体现(Sevcenko, 1999; Papamastorakis 2007);此外,每一年在圣人节庆所咏唱的赞词与颂典,在食堂宣读的赞美颂词,存放于诸多著名礼堂或圣地的圣髑或别的圣物,所有这一切,都在当下为阿索斯读者凸显圣人真实的所在。

诚然,诸圣生平的社会与社会学维度反映了更深层的灵性与神学实际,因为在很大程度上,圣山的社会内聚力是一种基于效仿基督的教会经验。诸圣的生活即是基督的生活——这不止于他们的外在行为,更是在存在性与本体性的更高水平上。这就是缘何效仿基督有着显著的修道色彩,正如圣保罗的名言,“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而是基督活在我里面。”(加2. 20;参阅路9:23;太10:38)使徒与基督的紧密连结促使他勉励信徒,“你们该效法我,像我效法基督一样”(林前11:1)。成圣的修道者,通过自愿的苦修克己来治死肉体。由此,他们的生命得以提升,进入基督受难的伟大生命之中(Seebohm 1996; Smith 2012)。正如宣信者圣马克西姆 (St. Maximos the Confessor)2所言,“圣人们通过与至高的榜样基督合一,而得着灵性的生命,从而成为基督鲜活的肖像,或者说因着恩典,他们与主合一,甚或说他们成为了主自己。” (Amb. 21.15;参阅_Amb_. 47.1-2)圣人们是基督生命在肉身的体现,因此圣人传与基督论密切相关。若上帝在基督里穿上了人性,那么人类在基督内,便有机会透过人性与神性的合一变得如同上帝。因此,正是基督的生命,使“圣人的生活”成为可能。《诸圣生平》的主要目的,便是呈现圣人可效仿的榜样,以此确认,众人皆有可能实现在基督内的神化。

拜占庭时代的中期,便有文字记载《阿索斯圣人生平》 ,且著有记念礼仪。然而,直到十八世纪,圣人传作者康斯坦丁·达蓬特斯(Constantine Dapontes 1784),才将诸圣的生平汇编到一起。身为学者的达蓬特斯,同时也是历史学家,后来又成了阿索斯的一名修士(取名为凯萨里奥 Kaisarios)。达蓬特斯以一套押韵的格律诗,记念了三十六位阿索斯圣人。他们主要是各修院的建造者,诗歌之后,还列出了存放于圣山的圣髑与圣像清单(Dapontes 1880, 179-84)。当时的阿索斯“朝圣者指南”(Proskynetaria) 也同样列出了圣人与圣髑的清单,同时期还绘制了第一批“圣山诸圣”的可移动圣像3,这些都证实了,每一年记念他们的礼仪庆典得以正式确立(Moses 2008, 115)。

圣山的圣尼哥底母也正是在十八世纪晚期,撰写了颂扬《阿索斯诸圣教父的礼仪》 ,节庆为第二个马太主日,即诸圣节后的第一个主日4。尼哥底母还写了长篇颂文(附录在圣礼文本之后),以解释庆典的缘由和重要性。现在所知的该节庆最早的可移动圣像,落款日期是1769年。可以推测,此圣像是在新的节庆确立时祝圣使用的(Moses 2008, 115-20;参阅Nikodemos 1847, 56, 第23-4行; 在Vatopedi礼堂中的阿索斯众教父壁画绘制于1786年,日期更早an earlier fresco of the Athonite fathers in the refectory of Vatopedi is dated to 1786; 参阅 Tavlakis 1997, 213)。但是,直到尼哥底母逝世近四十年后,礼仪文本才得以正式出版,此前流通的只是手抄本(Nikodemos 1847, 3-4;参阅Nikolopoulos 1996-2000, 434-5; 564-6)。

颂扬阿索斯诸圣的礼仪文本,蕴含了丰富的神学思想。赞词着重描绘了圣人们的克修奋斗,他们背起自己的十架,向各样的美德迈进,战胜恶魔与堕落的人性,展现出如同天使般的生活(Nikodemos 1847, 7-8;参阅Frank 1964)。透过“上帝的恩典,他们成为圣洁,从而使阿索斯也成为圣山”。他们效仿古时的修道圣徒:施洗约翰、底比斯的保罗(Paul of Thebes)、大圣安东尼、摩西和以利亚。阿索斯的修士们追随“荒漠热爱者”的脚踪,将阿索斯转化成为“另一个西奈 (Sinai) 山或迦密 (Carmel) 山”(Nikodemos 1847, 18)。他们在“贫穷、温柔、饥饿与干渴”的克修操练中“践行基督八福的教训”(太5:3-12;路6:20-2)(同上20)。颂词还强调了阿索斯诸圣对永贞马利亚的崇敬,“他们尊崇她为母,正如基督为父”(同上26)。圣母引领他们,如同“摆阵迎战的属灵大军”(同上20)。本章开始引用的遣散颂,让众人看见不同类别的阿索斯诸圣,特别是“宣信者、众主教和殉道者5”。除此之外,仪文还提到了“修院的建造者、大主教、教师、传道者、写作者”。同等重要的,还有“如云彩闪耀的众修道者”(参阅希伯来书12:1),他们是热切的“代祷者”,不仅为现今的阿索斯修士们祈求,也是为整个世界祈求。事实上,出版者在礼仪文本的前言部分提到,他认为颂词完整地涵盖了“几乎所有从始初到现在的阿索斯圣人的简要生平”(同上3)。

早期的圣人

九世纪的隐修者是阿索斯最早的修士,他们通常在高山、洞穴或简易的棚舍中追寻各种极致的克修生活。他们多数人并未在阿索斯做削发礼6,而是后来才定居于此。很多情形下,他们是为了逃离君士坦丁堡的政治动乱和教会内的权力之争(Morris 2008, 21-40)。从他们的生平 可以看到,他们来到阿索斯不是为了团体生活,而是在这片崎岖难行的山地、与世隔绝的宁静 (hesychia)中操练克修。阿索斯的圣彼得(St Peter the Athonite 883年之前)就是其中最知名的早期修士,他被称为“阿索斯的首位修士”,为后来的修道者与隐修士树立了榜样。他的生平由阿索斯的尼古拉(Nicholas the Athonite)撰写(汇集更早期资料的合刊),时间为十世纪晚期或十一世纪早期。赞词作家约瑟(886年)创作了一系列颂歌献给这位圣人。颂歌所呈现的内容更贴近真实的历史,赞扬了圣人“默默地”生活在“与世隔绝的”阿索斯,直到有人发现了他的墓穴流出没药,并在此发生了病得医治的神迹(Papachryssanthou 1970, 27-41)。

据生平记载_,_彼得本是战俘,后因圣尼古拉超然的干预而得释放。之后,永贞马利亚亲自引领他来到阿索斯。圣母说圣子已将此地赐给了她,这里很快会住满修士,而她要做他们众人的保护者。此后五十年,彼得生活在一个洞穴里(位于Great Lavra与Kafsokalyvia之间),这里存留至今。他的节庆最初在六月二十二,之后挪到了六月十二,与记念埃及沙漠教父圣奥努弗里奥斯(St Onouphrios)的节庆是同一天。将两位圣人的节庆放到一起,很可能就为了将阿索斯修道生活的源头与埃及沙漠古老传统相汇合。两位圣人现存最早的圣像安放于普罗塔顿(Protaton),绘制于十三世纪,圣像的人物刻画几乎相同,都是没有穿衣的修道者,长长的胡须遮盖了他们的身体(Life of St Peter = Lake 1909, 18-39;参阅Rigo 1999; Moses 2008, 123-6; Paschalidis 2013, 118-24)。

我们提到过,阿索斯的尼古拉撰写了《圣彼得的生平》,之后,圣格里高利·帕拉马斯又于1332年重述了彼得的传记;我们似乎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位作者都强烈地推崇与世隔绝的隐修方式,以此作为修道生活的典范。尼古拉在著作圣人传的时候,正值各大修院纷纷建立的时期,那时修院购置土地、获得产权、积累财富,这可能使尼古拉心中担忧,而圣彼得正是绝对贫困与无产的榜样(aktemosyne)。帕拉马斯是拜占庭晚期静修主义兴起的重要人物,那时的阿索斯重新点燃了对早期独修与静谧生活(hesychia)的热情,以此标志了圣山修道的复兴。他重述圣彼得的生平,呈现了这位开创阿索斯静修生活之人的榜样,而且再次引发了独修者与团体修士之间由来已久的张力(Mitrea 2016, 249; 252-6)。

小圣尤瑟米奥(St Euthymios the Younger 898年)是与圣彼得同时期的另一位早期修道者,和彼得一样,他也是穴居者。与他一同修道的圣人是“流溢没药”的圣约瑟夫(St Joseph the MyrrhStreamer)和圣约翰·科洛博斯(St John Kolobos)(他们的_生平_没有存留下来)。圣西奥多 (St Theodore)、圣西面 (St Symeon) 和圣巴西尔是圣尤瑟米奥的弟子,西面在Peloponnese建立了Mega Spelaion修院,而巴西尔后来做了塞萨洛尼基 (Thessalonike) 的主教,并撰写了尤瑟米奥的_生平_(文本与译本 = Greenfield and Talbot 2016, 2-125;参阅Paschalidis 2013, 130-5)。阿莫里翁的圣布拉西奥(Blasios of Amorion 安息于 912年)最初在罗马和君士坦丁堡过修道生活,后来与一群弟子移居到了阿索斯圣山。他在那里建造了一家小型修道院,设立继承者之后便隐退到圣山的荒野,在那里独修了十二年,最后又回到君士坦丁堡直到生命的最后(Life = AASS, Nov. IV, 657-69;参阅Grégoire 1929-30, 391-414)。

虽然阿索斯早期修士都是独修者,但不久之后他们便开始组织建立起修道团体。在十世纪的前十年,圣安德烈 (St Andrew) 成为第一位被冠以“先驱代表”(Protos)的阿索斯修士。为了解决修院地界的争端问题,安德烈受差遣前往君士坦丁堡,向君王里奥六世 (Leo VI) 呈明此事,普罗塔顿的档案馆中还保存了记录这一事件的皇家文献(Pappachrysanthou 1992, 152-3; 294-5)。圣加百列也在十世纪写下了圣母赞词——诚然应当(Axion Estin)。大天使加百列身穿修士袍向圣人显现,并启示了这一赞词。天使在至洁贞女的圣像前(也称作诚然应当——Axion Estin)颂唱了这一赞词,后来此圣像敬迁到了普罗塔顿,且成为圣山的主保圣像(Ioustinos 1982)。我们在此还要提及另一位圣加百列(1028年)——格鲁吉亚的加百列,他的事迹也与行神迹的永贞童女圣像有关。根据阿索斯的圣传,上帝之母的圣像“守卫门户者”(Portaitissa)于999年(或1004年)在靠近艾弗隆修道院的岸边显现。永贞上帝之母认为,只有圣加百列配得将她的圣像从水中取出。今天,此圣像安放于靠近修院大门的一间特定的礼堂内,并因此得名(Chryssochoidis 2005)。

修院的建造者

虽然一直都有独修士在阿索斯过着修道生活,但是到了九世纪末,圣山兴起了修士们在一起生活、劳作和敬拜在团体修院7,由一位院长指导他们的修道生活。这些修院采纳或者结合了静修生活的元素,很多建造者最初都是苦修士和独修者 (ascetics and solitaries)8(Morris 1995, 74)。这些修院的建造者是最早被宣圣的阿索斯圣人,主要是因为他们建立了修道制度与传统,将其保存于此建造者的修道规条(typikon)之中,这又促成了阿索斯修道生活风格的形成(Thomas and Hero 2000, 193-293; Mullet 2007)。

此外,这些修院建造者,大都来自拜占庭文化与社会的最高层。阿索斯的圣阿塔纳修(930-1001年)出生于特拉比松 (Trebizond),在君士坦丁堡接受教育,而后成为了那里有名的学者与教师。艾弗隆的圣尤瑟米奥(St Euthymios of Iveron  955-1028年),出生在格鲁吉亚的贵族家庭,并在拜占庭的皇宫里长大,而后成为了出色的作家和译者。谢罗波塔穆和圣保罗修道院的建造者(the founder of Xeropotamou and St Paul’s)圣保罗,是国王迈克尔一世(Michael I Rangabe 844年)之子,也是君士坦丁堡牧首伊格纳丢(Patriarch Ignatios of Constantinople 847-58; 867-77)之兄。多切亚里乌修道院的圣尤瑟米奥 (St Euthymios of Docheiariou),出生在君士坦丁堡的贵族家庭,他的侄子——圣尼奥菲托 (St Neophytos) 是这一家修院的第二位建造者9,此前做过国王的文书大臣。瓦托佩迪(Vatopedi)修道院的共同建造者圣阿塔纳修、圣尼古拉和圣安东尼,都来自亚德里安堡(Adrianople,modern Edirne今土耳其的埃迪尔)的贵族,此地与君堡在政治文化上联系紧密。兰达尔修道院的圣萨瓦(St Sava of Hilandar 生于1176年,安息于1236年)是塞尔维亚大王子斯特凡·尼曼亚 (Stefan Nemanja) 的幼子,父亲后来随子来到圣山(取修道名为西门,之后也被宣圣)。父子二人在1198年得到国王阿列克谢三世(Alexios III 1195-1203)的皇家特许,共同建立了兰达尔修道院。阿索斯众修院的建造者受过良好的教育,且有着显赫的社会地位,这使得他们可以培养在君堡的家族关系和社会交往,与外面的世界保持联络,并确保了修院得到贵族阶层的赞助。一部分人成为国王与大臣的灵性导师和忏悔神父,另一些人则担负了敏感的外交使命,比如十一世纪晚期的圣西面(谢诺芬托斯修道院的第二位建造者(Morris 2009)。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相当数量的阿索斯修道院由三位圣人共同建造,他们通常是亲兄弟,比如瓦托佩迪修道院、佐格拉古 (Zographou) 修道院、菲洛斯欧(Philotheou)修道院、西蒙诺佩特拉(and Simonopetra) 修道院(由圣西门在三位弟兄的资助下建造)。三位建造者是三位一体的象征,早期的修院文献也证实了这种建造方式,比如史托颇里的西里尔 (Cyril of Scythopolis) 在六世纪所撰写的《巴勒斯坦众修士的生平 Lives of the Monks of Palestine》(Pappachrysanthou 1970, 236)。

拜占庭晚期

拜占庭晚期有着非凡的神学与灵性运动,这时的圣山不仅是拜占庭帝国的属灵中心,也成为了整个正教世界的属灵中心。静修者的论战助则推了这一发展,当时阿索斯修道者的灵性操练受到批评,他们与上帝真实相交(true communion with God)的宗教体验受到了质疑。圣山的修士们宣称他们在祈祷时,经验到了上帝非受造的恩典;这受到了公开的谴责,论战由此爆发,并蔓延到整个帝国。阿索斯的修士们开始作出回应,为圣山的灵修操练辩护,并提出他们属灵经验的正教神学基础。

静修士圣尼克弗罗(St Nikephoros the Hesychast)出生在十三世纪的意大利南部,一个讲希腊语的家庭。 他是里昂会议(Council of Lyons,下文会提到)的反对者,定居于阿索斯,在那里教授静修与耶稣祷文(Rigo 1991; Palamas, Triads 2.2.2; Philokalia 4.194-206)。他最有名的弟子是非拉铁非的圣西奥莱普托(St Theoleptos of Philadelphia,1250-1322),此人的许多著作使得静修的祈祷方法得以广泛传播(Sinckewicz 1992; Hero 1994; Philokalia 4:175-91)。西奈的圣格里高利(St Gregory the Sinaite,1265-1346)那时在阿索斯也较为活跃,是耶稣祷文的重要导师之一。在塞浦路斯和西奈生活一段时间后,他便前往阿索斯,在那里居住了二十五年。他的弟子,即后来的宗主教卡利斯托一世(Kallistos I)撰写了的生平(Life = Pomjalovskij 1894;参阅 Ware 1972; Philokalia 4.212-86)。圣伊西多尔·布切拉(St Isidore Boucheiras,1290-1350)是成为君士坦丁堡宗主教的第一位圣山静修士。他是一位在塞萨洛尼基颇有名望的老师,圣格里高利(St Gregory the Sinaite)的弟子圣格拉西莫(St Gerasimos the Sinaite)领他进入静修之门。后来,圣伊西多尔定居阿索斯,其后又因土耳其人进犯半岛而被迫逃离。

阿索斯最重要的静修士神学家是格里高利·帕拉马斯(Gregory Palamas,1296-1357)。帕拉马斯出生在君堡的一个议员家庭,在安德罗尼科二世(Andronikos II Palaiologos,1282-1328)的监护下接受古典教育。他放弃了在朝为官的机会,与他的两位兄弟一起前往阿索斯。他最初居住在瓦托佩迪(Vatopedi)修道院,后在大拉然(Great Lavra)10修道院生活了一段时间,然后独居在哥洛夏(Glossia)的一间斯科提11(skete 位于Lavra与Karakalou之间)。土耳其人的进犯迫使他(和十一位弟子)先后移居到了塞萨洛尼基和韦里亚(Veroia),后来在1331年,再次回到阿索斯。他在1347年被按立为塞萨洛尼基的都主教,于1357年11月4日离世。帕拉马斯是一位卓越的神学家,创作颇丰,给世人留下了二十部与静修争论相关的教义性长篇著作,此外还有大量的灵性与教牧作品、讲道集,以及五十来篇书信。他的生平由弟子菲洛西奥·科基诺(Philotheos Kokkinos)撰写,后者成为了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并于1368年正式宣布格里高利为圣人(Life = Russel 2019;参阅Sinkewicz 2002)。

还有许多其他的阿索斯圣人出现在这个时期:大拉然的修士——音乐理论家及教会作曲家圣约翰·库库泽勒(St John Koukouzeles,1341年之前离世);静修士圣卡利斯托一世(1364年离世),他是继圣伊西多尔·布切拉(Isidore Boucheiras)之后的君士坦丁堡宗主教;“焚毁茅屋者”(Kafsokalyvites)圣马克西姆(1275-1380),是一位过着赤贫生活的隐修士,他食不果腹,定期烧掉自己的茅草屋,之后移居别处。在定居阿索斯之前,他在希腊北部流浪,过着“圣愚”的生活。他在阿索斯的生活也带着非凡的神圣印记——克修、预言、异象和神迹。他离世之后,出现了四种不同版本的_传记_(Greenfield and Talbot 2016, xiii-xvi; 370-439; 442-567)。我们提到的圣菲洛西奥·科基诺(1300-77),是圣格里高利·帕拉马斯最有影响力的弟子之一。他是大拉然修道院的院长,先后成为赫拉克雷亚(Herakleia,位于Thrace)的都主教(1353-4)和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1364-76)。他是所有静修士宗主教中最强有力的一位,在俄国教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是卓越的作家,创作颇丰,有圣人传、讲道集和教义著作,此外还有祷文和赞词,包括圣格里高利·帕拉马斯的礼仪文本。他编撰整理了两本礼仪规则(PG 154:745-66),确立了希腊和斯拉夫世界的礼仪规范。我们还应提到大梅提欧拉修道院(the Great Meteora)的创建者圣阿塔纳修(1302-80)。他早年成为孤儿,又被加泰罗尼亚人所掳,后来逃到塞萨洛尼基。后来,在君士坦丁堡,他遇见了西奈的格里高利和伊西多尔·布切拉。随后,他前往阿索斯,开始在马古拉(Magoula)附近过苦修生活,但后来和许多修士一样,因为土耳其人的进犯而被迫逃离。他最后在美特拉(Meteora)定居,在那里依照阿索斯的模式建造了首家团体修院。渐渐地,当地的修道者开始加入这个团体;此外,很多阿索斯的修士也移居到这里,因他们一方面可以在这里寻得更大的安全保障,另一方面,他们也希望成为阿塔纳修的属灵弟子(Paschalidis 2013, 149-231)。

阿索斯的殉道者

在十三世纪晚期,和奥斯曼帝国漫长的统治期间,有相当数量的阿索斯修士在逼迫中殉道。1274年里昂大公会议关于与罗马联合的决议,遭到了圣山修士们的拒绝。

此后,迈克尔八世与联合派的宗主教约翰 · 贝科斯(John Bekkos),发起了针对众修院的残酷逼迫。艾弗隆修道院的十四位修士,瓦托佩迪修道院的十二位修士(和院长尤瑟米奥),佐格拉古修道院的二十六位修士,库特卢穆苏修道院(Koutloumousiou)的十二位修士,谢诺芬托斯修道院的殉道修士(数目不详),卡耶斯的科斯马(Kosmas the Protos of Karyes)和邻近区域的其他修士,都因此而殉道。圣山一直都维持着对这些殉道者的崇高敬礼,特别是十九世纪以来,随着新赞词、新礼仪、纪念壁画的涌现,还有圣髑的敬迁(包括在1981年迁移至圣山的圣科斯马之圣髑),使得阿索斯对殉道修士的敬礼有增无减(Paschalidis, 2013, 153-60; Arkadios 1982)。

殉道的第二大时期出现在十六世纪早期,那时穆斯林占领了正教的国土,一直持续到1912年阿索斯脱离奥斯曼的管辖。此间,第一位殉道者,是瓦托佩迪修道院的马卡里奥(Makarios),他因传讲福音,于1527年在塞萨洛尼基被斩首(有其他资料显示是1505年)。九年后,同一家修院的另一位修士——约萨夫(Ioasaph),因公开宣认对基督的信仰,在君士坦丁堡被斩首(Nikodemos 1799, 39-41)。从1527年到1922年,一共有六十多位阿索斯修士殉道。其中最为人所知、受人爱戴的肯定要属圣科斯马·艾多罗(St Kosmas Aitolos,1779年离世),他是菲洛斯欧修道院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修士,领受宗主教塞拉芬二世(Patriarch Seraphim II)的祝福,在希腊全地宣教并建立学习。他跨入了土耳其人和威尼斯人的地界,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奥斯曼当局随即指控他是俄国的间谍,未受审便将其处死((Nikodemos, 1799, 228-40; Paschalidis, 2013, 343-52)。

这一时期,阿索斯修士也预备了很多人在身体和灵性上为主殉道。其中最有名的,是卡夫索卡利维亚斯科提的小圣阿卡基奥(St Akakios the Younger of Kafsokalyvia,1630-1730)。这位知名的修士被称为殉道者的“傅油者”,此命取自古代运动教练在学生奔赴赛场之前为他们傅油。圣阿卡基奥给他手下的弟子规定了祈祷、禁食与守夜一系列的克修操练,使他们服从各样的安排,以此查验他们的灵性状态,然后再祝福他们踏上殉道的旅途。有三位殉道者在阿卡基奥的指导下接受了殉道的装备,他们分别是圣罗曼诺(St Romanos)、圣尼哥底母和圣帕乔米奥(St Pachomios)(Nikodemos, 1799, 339-51)。此外,阿索斯的长老尼克弗罗也同样预备了众殉道者。从1814到1818的四年间,长老预备了至少四位后来的殉道者,他差遣修院的弟兄陪伴他们直到殉道的时刻,并将他们的圣髑带回阿索斯接受那些预备殉道之人的敬礼。奥努弗里奥(1818年离世)就是其中一位受训的殉道者,

他详细地记录了尼克弗罗的训练项目:奥努弗里奥在那四个月,每天叩拜3000次,使用祈祷绳不住地祈祷,以面包和水为食(周六周天可以食用菜肴)(Margares 1989, 215-27)。其他阿索斯的傅油者还额外要求穿粗毛衣、戴铁锁链,每天读福音书和_新殉道者列传_,一天两次诵读向至圣诞神女弗坐词。宗主教格里高利五世(Patriarch Gregory V)在被迫离开君堡流亡圣山期间,长期居住在艾弗隆修道院,他为那些后来的殉道者祝福,且帮助他们预备为主殉道(他自己也在新殉道者之列)(Margares, 1989, 475-7)。_爱神集_的编者之一——哥林多的圣马卡里奥也是一位殉道者的“傅油者”,他还写信安慰殉道者的家人(书信的希腊文本,请参阅Gerazounis 1968, 313-15)。

阿索斯的长老

身处圣山传统的属灵长老,被视作圣灵赐给教会的礼物,是神圣生命的特殊彰显与表现形式。当代阿索斯山的众长老,常展现出令人惊异的属灵恩赐,他们很多人在近期才被宣圣。不仅在整个正教世界,而且在正教国家之外,都对他们热切地敬礼,;我们在此仅提及少数几位:卡图纳基亚的圣丹尼尔(St Daniel of Katounakia,1846-1929),阿索斯的圣希洛安(St Silouan the Athonite,1866-1938)、卡鲁利亚的狄奥多西奥(Theodosios of Karoulia,1869- 1937)、西蒙诺佩特拉的耶罗尼莫(Hieronymos of Simonopetra,1871-1957)、阿索斯的圣索弗罗尼(St Sophrony the Athonite,1896-1993)、静修士圣约瑟(St Joseph the Hesychast,1897-1959)、圣波菲利(St Porphyrios,1906-91)、狄奥尼西乌的查拉兰波(Charalampos of Dionysiou,1908- 2001)、卡图纳基亚的圣以法莲(St Ephraim of Katounakia,1912-98)、圣安尼斯科提的安提莫(Anthimos of St Anne’s Skete,1913-96)、瓦托佩迪的小圣约瑟(Joseph the Younger of Vatopedi,1921-2009)、圣帕希奥(St Paisios,1924-94)、菲洛斯欧和亚利桑那的以法莲(Ephraim of Philotheou and Arizona,1927-2019)、西蒙诺佩特拉的艾米拉诺(Aimilanos of Simonopetra,1934-2019)。阿索斯长老在当今的突出地位或许反映了一种新的现象,但灵性导师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世纪的修道生活。比如,_沙漠教父言行录_就记载了属灵长老的例子,有修士与平信徒都服在他们的权柄之下,或者向他们寻求属灵建议、指导、安慰,或向他们忏悔。

阿索斯长老是属灵的师傅,但“师傅”一词却并非人们通常所理解的意思,因为长老向弟子所传授的乃是对基督鲜活的经历,正如使徒保罗所言:“你们学基督的,师傅(paidagogoi)虽有一万,为父的却是不多,因我在基督耶稣里用福音生了你们。(林前4:15)。长老的“教导”是一种灵性父母的举动,为要使基督在其弟子的灵魂之中成形,因此,作为属灵的长辈,长老乃灵性生命之父。长老通过个人充满恩典的经验,向他人传递出圣灵的恩典,而长老个人的经验也是教会的经验,是长老透过自身的克修奋斗与努力祈祷所留下的属灵烙印。虽然很多长老都是司祭(阿甲按:又称神父 priest),但司祭的职分并不是成为长老的前提。虽然我们必须要找一位神父去忏悔,但长老可以是一名普通的修士(Ware, 1990; 2001)。

我们在阿索斯早期圣人的生平中,就可以找到修院长老的角色,而且已发展得相当成熟,比如,塞萨洛尼基的巴西尔为他的师傅小尤瑟米奥(Euthymios the Younger)所作的生平。在《尤瑟米奥的生平》的起始,巴西尔以出埃及记20章12节的话“当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 神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1.1)来称赞[神师]尤瑟米奥,其中也包含针对那些不孝敬父亲之人的相应威胁。格里高利·帕拉马斯很可能熟悉《尤瑟米奥的生平》,他在著作《新约视角下的十诫》(New Testament Decalogue )中,也同样将出埃及记20:12应用于个人的属灵父亲(Philokalia 4.326-8)。巴西尔直接引用圣保罗的话说:尤瑟米奥“在福音中生了我”(2.2)。随后,巴西尔在生平中罗列了这位长老的诸多品德与恩赐,描绘了一幅有着圣灵恩宠之人的经典肖像,其特点在阿索斯众长老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以各样的形式体现出来:从出生就表现出恩典的记号(4.1);早年就特别顺服自己的老师和长者(7.4);效法基督(11.2),因此也成为了可效仿的“模范式肖像”(33.5)。他极具美德,有说预言的恩赐(19.1-3; 87, 29.1; 36.1);他预知自己离世的时日(37.3);他的遗体没有朽坏(38.1);他离世后仍为自己属灵的孩子们祈祷,他的遗体与坟墓都配得敬礼(23.1-2; 38.2)。

圣卡利斯托(St Kallistos)和圣伊格纳丢·桑托普卢(St Ignatios Xanthopouloi)在第十四世纪简要地列举了真正属灵导师的品格特征:(1)他的言语必须与圣经的见证相符;(2)他必须充满圣灵,因此能做到言行一致;(3)他有崇高的思想,但(4)谦卑且品德高尚;(5)他必须向弟子传达从上帝领受的教诲。这两位圣人继续写道:“当你找到这样的人,且与他形成了如同亲生父子般的纽带时,你就要绝对地效忠于他,听从他的教诲,视他如同基督本人,而非泛泛之辈”(Precise Method and Rule for Hesychasts 14; Greek Philokalia 4.206)。可知,帕拉玛斯的《新约视角下的十诫》(New Testament Decalogue )以及卡利斯托和伊格纳丢的《静修士的准确方法与规则 Precise Method and Rule for Hesychasts》收录在《爱神集》中并非偶然。鉴于《爱神集》对现代正教灵修有着重要的影响,那么说它在很大的程度上促成了阿索斯对圣长老的理解与经验,也就不足为奇了。虽然十八和十九世纪静修复兴运动的先锋人物(本卷书另有提及),并非聚焦于复兴灵性导师的传统,但他们收录到《爱神集》的作品,特别是那些教导默观与心祷的作品,都一致强调属灵导师的必要性。

因着修士们对圣洁的渴望与为之所作的奋斗,阿索斯成为圣洁,并由此被称为“圣山”;因着那里的众圣徒,它成为了“圣人”之山。历史学家和学者们反复谈论“阿索斯圣山的宝藏”,津津乐道于那里拜占庭时期的圣像、色彩明亮的手稿、引人注目的建筑和其他有着重大历史与艺术价值的稀有物品。然而,阿索斯真正的财富乃是那里的圣人,那里神圣的克修者与众长老,他们犹如非凡的艺术家和手艺人,将人类堕落、扭曲的本性转变为高尚的灵魂、不朽的杰作。

书目

索引:

人名,地名(以()注明),书名(以《》注明),其他会议,修院则直接写出,按字母顺序排列。

Adrianople   亚德里安堡(modern Edirne 今土耳其的埃迪尔)

Aimilanos of Simonopetra      西蒙诺佩特拉的艾米拉诺(1934-2019)

Alexios III    阿列克谢三世

Anthimos of St Anne’s Skete      圣安尼斯科提的安提莫(1913-96)

Apolytikion  《遣散颂》

Blasios of Amorion   阿莫里翁的圣布拉西奥

Charalampos of Dionysiou      狄奥尼西乌的查拉兰波(1908- 2001)

Constantine Dapontes       康斯坦丁·达蓬特斯

Council of Lyons       里昂大公会议

Cyril of Scythopolis   史托颇里的西里尔

Ephraim of Philotheou and Arizona      菲洛斯欧和亚利桑那的以法莲(1927-2019)

Glossia  哥洛夏(地名)

Gregory Palamas 格里高利 ·帕拉马斯    格列高利•帕拉玛

Gregory the Sinaite    西奈的圣格里高利   西奈的格列高利

Hieronymos of Simonopetra   西蒙诺佩特拉的耶罗尼莫(1871-1957)

Ioasaph  约萨夫

Isidore Boucheiras     圣伊西多尔·布切拉

John Bekkos 约翰 · 贝科斯

Joseph the Younger of Vatopedi    瓦托佩迪的小圣约瑟(1921-2009)

Kaisarios      凯萨里奥

Kallistos I    卡利斯托一世

Koutloumousiou 库特卢穆苏修道院

Leo VI   里奥六世

Lives of the Monks of Palestine     《巴勒斯坦众修士的生平》

Magoula       马古拉(地名)

Makarios      马卡里奥

Meteora 美特拉(地名)

New Testament Decalogue     《新约视角下的十诫》

Nicholas the Athonite       阿索斯的尼古拉

Nikodimos   尼哥底母

Patriarch Gregory V  宗主教格里高利五世

Patriarch Ignatios      牧首伊格纳丢

Patriarch Seraphim II 宗主教塞拉芬二世

Paul of Thebes    底比斯的保罗

Philokalia     《爱神集》 慕善集

Philotheos Kokkinos  菲洛西奥·科基诺

Philotheou    菲洛斯欧修道院

Pierre Nora  埃尔·诺拉

Precise Method and Rule for Hesychasts     《静修士的准确方法与规则》

Protaton 普罗塔顿(地名)

Service of Holy Athonite Fathers   《阿索斯诸圣教父的事奉礼》

Simonopetra 西蒙诺佩特拉修道院

St Akakios the Younger of Kafsokalyvia     卡夫索卡利维亚斯科提的小圣阿卡基奥

St Daniel of Katounakia   卡图纳基亚的圣丹尼尔(1846-1929)

St Ephraim of Katounakia 卡图纳基亚的圣以法莲(1912-98)

St Euthymios of Docheiariou  多切亚里乌修道院的圣尤瑟米奥

St Euthymios of Iveron     艾弗隆的圣尤瑟米奥

St Euthymios the Younger     小圣尤瑟米奥

St Gerasimos       圣格拉西莫

St Isidore Boucheiras 圣伊西多尔·布切拉

St John Kolobos  圣约翰·科洛博斯

St John Koukouzeles 圣约翰·库库泽勒

St Joseph the Hesychast   静修士圣约瑟(1897-1959)

St Joseph the MyrrhStreamer  “流溢没药”的圣约瑟夫

St Kallistos and St Ignatios Xanthopouloi   圣卡利斯托和圣伊格纳丢·桑托普卢

St Kosmas Aitolos     圣科斯马·艾多罗

St Neophytos      圣尼奥菲托

St Nikephoros the Hesychast   静修士圣尼克弗罗

St Onouphrios     圣奥努弗里奥斯

St Pachomios      圣帕乔米奥

St Paisios     圣帕希奥(1924-94)

St Peter the Athonite 阿索斯的圣彼得

St Porphyrios      圣波菲利(1906-91)

St Romanos  圣罗曼诺

St Sava of Hilandar   兰达尔修道院的圣萨瓦

St Silouan the Athonite    阿索斯的圣希洛安(1866-1938)

St Sophrony the Athonite 阿索斯的圣索弗罗尼(1896-1993)

St Symeon    圣西面  圣西蒙

St Theodore 圣西奥多

St Theoleptos of Philadelphia 非拉铁非的圣西奥莱普托

St. Maximos the Confessor     宣信者圣马克西姆   认信者圣马克西姆

Stefan Nemanja  斯特凡·尼曼亚

the founder of Xeropotamou and St Paul’s      谢罗波塔穆和圣保罗修道院的建造者

Theodosios of Karoulia    卡鲁利亚的狄奥多西奥(1869- 1937)

Thessalonike       塞萨洛尼基(地名)      帖撒罗尼迦

Trebizond     特拉比松(地名)

Vatopedi      瓦托佩迪[修道院]

Veroia   韦里亚(地名)

Zographou   佐格拉古修道院


  1. 阿甲按:遣散颂在希腊教会称为_Apolytikion_,在其他东方教会称为Troparion(或tropar,复数为troparia) ,是一种在东正教和其他东方教会具有拜占庭风格的颂词。它是短颂,通常包含一节或几节,有时会进一步穿插诗篇的章节。它是在晚祷 (Vespers)结束时唱的有主题的遣散颂。 ↩︎

  2. 阿甲按:又称认信者,指为基督信仰辩护遭受迫害,但未殉道的圣人。 ↩︎

  3. 阿甲按:portable icons,有些圣像直接绘于教堂墙体,柱子或圆顶上,这些圣像是无法移动的;但还有一些圣像绘于可移动的物体上——多数情况下是木板,这些是可移动的。 ↩︎

  4. 阿甲按:东正教日历主要用于庆祝节日,圣人纪念日,每日阅读经文,推荐圣人传记,斋期等内容,乃用于规范信徒灵性生活的日历指南。上文提到遣散颂,以及下文提到圣人礼仪文本等就是按照日历纳入到教会礼仪中的。当然所有传统教会,即改教以前的教会都有这种日历。目前东正教日历主要分两种情况:朱利安日历(Julian Calendar 又称旧日历),修订的朱利安日历( Revised Julian Calendar 又称新日历)。其中守旧日历的是耶路撒冷,俄罗斯,塞尔维亚(Serbia),格鲁吉亚(Georgia),波兰,西奈[山],乌克兰和日本;守新日历的有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大,安提阿,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塞浦路斯,希腊,阿尔巴尼亚,捷克和斯洛伐克,爱沙尼亚和美国的东正教会(Orthodox Church in America,简称为OCA,特指境外独立于俄罗斯教会的俄罗斯教会,具体历史请见)。关于希腊东正教的日历,请见,若按网站查询,可知在2024年2月有第二个圣马太的主日。 ↩︎

  5. 阿甲按:关于东正教圣人的阶层,请参见论圣人的阶层。 ↩︎

  6. 阿甲按:Tonsure是一种削发礼,在当今东正教,以下三种情况会有削发礼:洗礼,成为修士,成为神职。此礼预表奉献自己给上帝。通常按十字架的形状剪下四缕头发,剪下前额头发时因圣父之名,后脑勺的头发时因圣子之名,右边或左边头发时说因圣灵之名。与佛教不同,这种剪发仪式不表示一种特定的发型,是允许再长回来的。此内容参考如下。 ↩︎

  7. 阿甲按:即Ceonobion (κοινόβιον),直译为共同生活的。该修院通常由一个大型的建筑群组成。这种修院始于4世纪的圣帕克米乌(St. Pachomius the Great,約292年-348年)和圣巴西尔。 ↩︎

  8. 阿甲按:这里的苦修者和独修者都隶属于一个大型修院。早在四世纪沙漠教父时期修院根据规模、克修和遁世程度发展出两种模式:圣帕科米乌 (St. Pachomius, 292-346AD)建立的修院,由一位修院院长主持带领十几位,甚至更多修士在一处场所共同生活;圣安东尼开始的隐修制度,即居住在洞穴,棚舍等地隐修的修士,有神师,有几位弟子住在附近的洞穴。从上文可知,这里的苦修者和独修者属于安东尼开创的隐修传统。 ↩︎

  9. 阿甲按:the second founder of the monastery。在修院的建立过程中,有时不只是一位建立者。如果是同一时期几位修士共同创建的,则成为co-founder,共同建造者;如果是不同时期的,则称首先开始创建的人为第一位建造者,其后有修士对修院进一步扩建,增加内饰等的,则称为第二位建造者。 ↩︎

  10. 阿甲按: Λαύρας,英文Lavra,拉然是早期一种半隐修的修院方式。开始于四世纪,是介于大修院和隐修团体的修院组织。这里大修院特指有一座大的修院建筑,里面有教堂,住着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修士,修士按修院规章生活;拉然修士团体相对松散,修士们居住在洞穴中,围绕着这些洞穴有一座教堂,修士们周间在自己的洞穴过祈祷读经唱诗的生活,周末则定期参加教会圣礼。相比斯科提的组织形式,拉然的修院团体人数更多一些,规模更大一些。隐修团体特指由安东尼开创的传统,由少数人(通常不超过十个人)组成的隐修组织,大家都住在简易的洞穴中,相隔一段距离,通常其中一人为神师,其他则是他的弟子。 ↩︎

  11. 阿甲按: 斯科提(skete,希腊词 σκήτη)一种修院组织的称呼,源自于埃及的斯科提修道地区。属于安东尼开创的隐修传统。相对于拉然的修院团体,组织更松散和偏远。 斯科提修院通常有一些小的洞穴或修室组成,其中心是一个教堂。是介乎极端隐修(eremetic)与拉然和大修院之间的修院组织。斯科提鼓励修士尽可能地从事祈祷,有一位神师,有固定的圣礼和按日历安排的日课经。很多教父认为斯科提结合了团体生活与极端隐修的中间模式,因此更为均衡。而极端的隐修士通常难免出现较为极端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