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

袁永甲译

唐艾莉编辑

按：卡里斯托与伊格纳丢•哈索络罗斯（Καλλιστος και Ιγνατιος Ξανθοπούλων Xanthopoulos)¹是十四世纪的圣人，他们写的《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成书约于1375-1393年²)，全名：《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关于静修，准确的方法和规则，包含圣人见证，针对那些选择过静修和修道生活的人》³，被公认为介绍心祷操练的标准实践手册，被圣山的尼哥底母⁴，《朝圣者之路》中的神师，阿索斯山的神父尼克（Fr. Nikon of Katounakia）⁵以及我导师马克西姆所推荐。全书没有静修之争（1337-51年）的痕迹，可见其成书在几十年之后。

从标题可见该书的三个特点：1）该书的受众是初学的静修士；2）该书是一本实践指南或手册；3）书中每一节的叙述模式是先用自己的语言总结教父们传下来的教导，然后引用圣经，再次引用教父著作或圣人见证（如《沙漠教父言行录》）来佐证这个教导。其中圣经，约翰卡里斯托斯和圣以撒引用最多，其次有巴西尔、大玛卡里奥，迪奥多西，西奈的格列高利，艾瓦格里，认信者马克西姆，尼克弗罗等。

凡例

• 本文翻译自：

-   希腊版：St. Nicodemos of The Holy Mountain and St. Makarios of
    Corinth eds., *Φιλοκαλία τῶν ἱερῶν νηπτικῶν: ἐνερανισθεῖσα παρὰ
    τῶν ἁγίων καὶ θεοφόρων πατέρων*, 3rd ed., vols.5 (Athens:
    Aster-Papademetriou, 1961), 193-295.

-   英译本：2016年秋，笔者在圣十字架神学院上《爱神集》课时，导师马克西姆翻译的课堂讲义。

• 此版感谢艾莉姐妹二次编辑，译者稍作修订而成，算是《爱神集》导读版二次修订稿。一切错误都归于译者，也欢迎会员参与译本完善过程，以期早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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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甲译，圣卡里斯托和伊格纳丢《关于静谧生活和修道境界》第44-52节 In《爱神集导读版》（伦敦：教父原文中译计划，2024年9月7日），本网页网址，引用日期。

• []系译者所加，以明确句子意思。 （）会附上希腊原文，或英文原文。若有译者按语，会加按字。

• 圣经新约出处按和合本引用，但会酌情参考思高本，或根据希腊原文直译。

正文

关于悔改，圣洁和完全

44. 圣以撒说到：“每个灵性课程(παντός δρόμου)都在三个美德中完成：悔改，圣洁和完全。什么是悔改？就是弃决恶习，并为它们忧伤。什么是圣洁？简单地说，就是心里怜悯一切被造物。什么是完全？是极深的谦卑，是切断(κατάλειψις)对一切可见——指一切感官感觉得到的——和不可见——指思想上的(τῶν νοητῶν)——之事物的情欲，不为这些忧虑。”又说：“悔改是在一切事上，甘愿双重死亡(διπλῆ)⁶。怜悯是你的心为整个被造界，为人、鸟、动物和魔鬼，为每一个造物燃烧。并且，只要我们还在世上，还在肉身中，即使我们被提升天，也不能免于克修操练、苦难和忧虑。原谅我，这才是完全，此外就要留意避免散漫的思想⁷。”

圣马克西姆说：“依照美德的智慧不依天性而依辨别⁸产生无欲（ἀπάθεια），显然，按这辨别，神圣喜乐的恩典在心中生出无欲之心⁹。”又说：“经历过肉身苦乐之人，可确实地被称为受过试炼的，因为他们在肉体上经历过痛苦与快乐。”并且：“以理性的力量克服肉体苦乐的人是完全的；持守对神强烈的渴慕，谨守自身操练美德，过静观生活的人是圆满的。”因此，“分辨 (διάκρισις)”被认为高于众美德。因为，对那些能拥有分辨力、按神的美意，蒙神光照耀的人而言，就能准确地分辨属神和属人的事和隐秘晦涩的异象。现在，是时候向你简洁而又更清晰地阐明关于神圣静谧的基本原理了。愿神带领我们所要说的。

对初学者，在静观生活的开始时需要做的五件事：祈祷，赞美，阅读，默想和体力劳动

45. 处于静谧生活初级阶段的人，必须日夜以五件事服侍神。第一是祈祷，就是持续地忆念主耶稣基督，同时，像我们之前说的，温柔地吸气入心，再温柔地呼出，同时紧闭双唇，严格地排除其他一切杂念和图像。这样的祈祷包含着节制饮食、睡眠和其他的感官活动，这些可以在修室（κελλίου）内，以纯洁的谦卑操练出来。第二是唱诗赞美，第三是阅读诗篇、使徒书信、福音书、属灵教父著作，尤其是其中关于警醒祈祷的章节，以及其他受圣灵感动的话。第四是默想，默想在乎以痛悔的心对待以前所犯罪，默想神的审判，死亡，惩罚，并天国的喜乐以及其他类似的主题。第五是适度的体力劳动，以约束倦怠。之后，初学者必须转回祈祷，哪怕是迫使自己这样做。直到心灵借着对主耶稣基督单纯地默想，持续地忆念，并借着不断地将注意力牢牢地扎根于内室，就是心中隐秘的居所，驱散自身的纷扰。圣以撒写道：“努力进入你的内室，你将看到天堂，因为二者是一，你将在一个入口静观二者。”圣玛卡里奥说：“心统领百体，当恩典降临心田，它将统治一切思虑和百体，因为心灵和灵魂的一切念虑都位于此。”因此我们必须在那里查看，圣灵的恩典是否把律法写在那里。在哪里查看？当然君主之官——心，即灵魂一切念虑和心灵之所在。

想正确地过静谧生活的人如何开始？这种生活的起点、进阶以及完全阶段是什么？

46. 想正确地过静谧生活之初学者当如此开始：当以敬畏上帝开始，尽己所能地践行一切神圣诫命，摆脱对合理或不合理之事的挂虑，尤其是，就像我们已经说过的，要有信心，彻底地逃避犯罪，以培养对上帝的真敬虔。进阶阶段是怀着确切的盼望，直到“满有基督长成的身量”(弗 4:13)， 以完全、神圣、超越的爱，在心里产生的圣洁的、不分心的祈祷。如此，就在坚定不移、不可撼动的属灵祈祷中获得完全。由于完全的爱，涌出对那独一者独特而直接的出神¹⁰，被神提起，与那他最渴望的上帝合一。通过克修操练到静观状态，这就是不离正道地前进和上升。这就是上帝的祖先大卫，在经历那次有福的改变之后（LXX 76:10 原文翻译），大喊道：“我在恍惚中曾说(LXX)， 人都是说谎的。” (诗 116:11) 如圣保罗，引用先知以赛亚的话，写道：“神为爱他的人所预备的，是眼睛未曾看见，耳朵未曾听见，人心也未曾想到的。 (1 林前 2:9)”然后他加一句，以完成他要表达的意思，说：“只有神借着圣灵向我们显明了。因为圣灵参透万事，就是神深奥的事也参透了。 (1 林前 2:10 )”

初学者如何开始操练静谧生活

47. 如我们所言，初学者不应该频繁地离开自己的小室，要避免与人见面交谈，除非十分必要，并专注谨慎地处理这罕见的‘必要’。如圣以撒所言：“在一切事上当牢记‘自我警醒’要比参与其他善工更有帮助。因为后者不但会对初学者，而且对已经达到进阶程度的人造成纷扰和困惑。”圣以撒又说：“休憩(ἀνάπαυσις)伤害青年，但松懈(λύσις)既伤害青年，又伤害老人。静谧是向外在感觉死，使内心警醒(ἔσω κινήσεις)¹¹生。 但花时间在小室外(ἡ δε ἔξω ἀναστροφή)是做相反的事，亦即，使外在感觉生，使内心警醒死。”这里圣以撒是在讨论克修操练，关于追求静谧的正当步骤。圣约翰克里马克斯描述那些在灵修路上走得很好，处于进阶状态的人说：“静修士，说得不可思议一点，在肉体中拓展心灵疆界的人¹²；”“静修士就是那说， “我身虽睡，我心却醒（雅5：2）”的人。对身体，关屋门；对话语，关舌门；对邪灵，关心门。”

关于通过专注和警醒在心里祈祷及其活动方式

48. 就像我们说的，通过专注和警醒，借着驱散一切念头和幻想，祈祷在心中升起，而心灵借着“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的祷文，凭直觉(ἀύλως)无言地升向它所忆念的主耶稣基督。而“怜悯我”的祷文使心灵回到自身，因为它不能停止为自己祈祷，当心灵经验到它正朝着爱前进，那么第一部分祷文就使心灵完全升向主耶稣基督，而第二部分祷文使它清晰地领受主确实的恩典。

圣教父们教导我们如何说祷文，关于说祷文的不同方式，祈祷是什么

49. 并不是所有教父都教导要用完整的耶稣祷文，而是依据我们的能力和灵性状态。有的教父说要用完整的祷文；有的说用一半；有的说用一部分；有的说用其他方式祈祷。圣金口约翰则建议用完整的，他说：“弟兄们，决不可轻视或漠视祈祷法则，因我听到一些教父说，‘怎样的修士才轻忽祈祷法则呢？”与此相反，我们或吃或喝、或睡、或服侍、或旅行、或做其他任何事，都该不断地呼求‘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怜悯我’，以便对我们主耶稣基督圣名的忆念(μνήμη)迫使敌人进入战场。因为那迫使自己这样操练的人能通过这忆念察觉一切，无论是善，是恶。首先他看到心里的恶，然后是善。这忆念能挪动那蛇并让它退位¹³。这忆念能暴露住在我们里头的罪 (罗 7:17)，并毁灭它，从心里除掉一切敌对的势力。这忆念能战胜罪，并逐渐地将它根除。当主耶稣基督的圣名下降到心灵深处，它将击败（ταπεινώσῃ）在那里统领的毒蛇，同时拯救灵魂，赐予它生命。

因此，你当不止息地呼求主耶稣的圣名，如此，心饮主，主饮心，主与心合二为一。但这个过程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它需要很长时间，因为要经过多年的奋战才能将敌人赶走，使基督入住。”又说：“我们必须借着呼求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来看守心灵，约束它，用[呼求的缰绳]将它勒住，并用这呼求来切断(κολάζειν)一切邪念和情欲。身体在哪里，让心灵也在那里¹⁴，如此，灵与心之间就没有任何像隔断墙或障碍物的间隔，这些间隔给心投下阴影，使心灵与上帝分离。如果心灵需要抓住什么的话，就是不要让心灵在念头上(λογισμοῖς)耽搁，以免在神审判人隐秘事的日子（参罗2：16），赞同(συγκατάθεσις)邪念会被算作是审判之日在基督面前的罪行。

因此，“完全将你自己献给我们的主上帝，并待在他身边，直到他怜悯我们。 (参诗 123:2)” “除了主的怜悯，不寻求别的（参 林前2：8）。”当寻求怜悯时，要以谦卑和怜悯的心寻求，并且当从早到晚，若是能行，也整夜地呼求：主耶稣基督，怜悯我。当迫使心灵从事这项工作，一直到死。这工作需要极大的努力，因为“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太7：14）”那强力进入的，就进去了，天国是强力（βιαστῶν)进入的 (太 11:12 )。因此，我劝你们不要使你们的心与上帝分离，而是自始至终以不断地忆念主耶稣基督来守护心，直到主名在心里扎根，心里不再升起其他杂念，如此基督就在你里面尊大。”

当然，在金口约翰之前，使徒保罗也写道关乎主耶稣：“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因为人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口里承认，就可以得救。 (罗 10:9-10 )”又说：“若不是被圣灵感动的，也没有能说耶稣是主的。 (林前 12:3)”他加上“若不是被圣灵感动”，指出当心领受圣灵的能力，这能力使人能向主耶稣祈祷¹⁵。这里说的是那些处于进阶阶段，显明有基督住在心里的人。

按照圣迪亚多西（Diadochos）写的：“当我们以忆念上帝阻拦了心灵的一切出口，心灵就一直向我们索求一些工作，以满足它的本能。因此，为了达致它的目标，我们不给它别的，只给它祷文“主耶稣”。因为“若不是被圣灵感动的，也没有能说耶稣是主的。 (林前 12:3)”让心灵在内室尽可能紧紧地专注于这圣名，以便它不转向任何心相(φαντασίας)。因为那在内心深处不断默念这荣耀神圣之名的人有时能看到自己心灵的光。当这圣名被心灵专注地呼求时，我们就能充分感受到，这圣名能燃尽一切覆盖在灵魂上面的污秽。“因为我们的神乃是烈火。”(希 12:29) 然后，主唤醒灵魂中对他荣耀的无比渴望（ἀγάπην）。因为当那神圣荣耀之圣名，借着心灵的忆念，伴随着热心持续地停留内心时，就扎根心底，使我们毫无阻碍地，持续地爱慕他的美善。这就是一颗重价的珠子(太 13:46)，人变卖他一切所有的，去买这颗珠子，这样，他就是因为拥有它而经历到不可言说的喜乐。”

圣赫斯科（Hesychios），论道关于耶稣基督之名时，写道：“当灵魂升向天堂入口时，如果它与基督同在，那么它在死时不怕敌人的羞辱。但现在，如果要让它在升向天堂入口时勇敢地面对敌人¹⁶，就该日日夜夜，不知疲倦地呼求主耶稣基督，至死方休。由于主自己在谈到不义的审判官时做出了他真实神圣的承诺，依照这承诺，他将速速地为灵魂伸冤(参路18：1-8)。确实，不但在今生而且在灵魂离开肉体之后，主都为它伸冤。圣约翰克里马克斯提到“耶稣”时写道：“用耶稣之名鞭打敌人吧，因为上天下地，没有什么武器比耶稣之名更有能力。”又说：“让呼吸粘上忆念耶稣，然后你就知道静谧的价值。”

不但被我们引用的圣教父们，而且连使徒领袖彼得、保罗和约翰都在灵里揭示了这神秘，清洁，圣化人的祷文

50. 不但被我们引用的属灵教父，而且使徒领袖彼得、保罗和约翰都在灵里揭示了这神秘，圣洁的祷文。圣保罗，如我们之前所引的，说：“若不是被圣灵感动的，也没有能说耶稣是主的”(林前 12:3)。圣约翰说：“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稣基督来的”(约 1:17)。“凡灵认耶稣基督是成了肉身来的，就是出于神的”(约一 4:2)。圣彼得，耶稣门徒之首，在回答救主和老师耶稣问门徒的问题：“你们说我是谁。 (太 16:15)”时，他的回答成为最蒙福的信仰告白：“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太 16:16)。”因此，那些在他们之后的著名教师，尤其是那些在旷野独居，过着静谧生活的人提出的这些有益的经文，就是圣教会的三大柱石（按：即上文的三位使徒彼得、保罗和约翰）以零星的方式预先宣告的，按圣灵的启示预言的，也是这最可靠的三大见证人所见证的。并且，我们知道“凭两三个人的口作见证，句句都可定准 (太 18:16)”。这些在地如天的人，以内住的圣灵和至高的技艺将这些字句组合、连接在一起，成为一，并称它为纪念碑式的祷文。此后，他们交付那些跟随他们的人，以同样的方式保守、守护这祷文。

现在看看这些相连有序的字句，看看它们是多么无与伦比地充满了天上的智慧。因保罗说“主耶稣”，约翰说“耶稣基督”，彼得说“基督，上帝之子”，一个接一个，紧密相连，这些神默示的言语和睦地绑在一起了。你看，每一个的结尾正是下一个的开始，这三段经文都是如此，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加上的字：“灵”。因为蒙福的保罗说：““若不是被圣灵感动的，也没有能说耶稣是主的”(林前 12:3)¹⁷。

而“灵”字正是“雷子”约翰（约翰又被称为“雷子”）的开头：“凡灵认耶稣基督是成了肉身来的，就是出于神的”(约一 4:2)。所有这些经文不是源于他们自己的意思，而是因着圣灵感动而写的。甚至彼得的信仰宣告都是蒙了圣灵感动。因为“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林前 12:11)。这样，教父们以极大的智慧和知识将这三条牢不可破、神圣祈祷的绳子编织，缝合，拧成一条，又传给我们以同样地方式守护。“怜悯我”三字被后来的圣教父们加在救赎祷文“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之后，“怜悯我”尤其针对在美德上还处在孩童阶段，就是说初学者和灵性不成熟者而言。对于在基督里处于高级和完全阶段的人而言，一段话“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有时仅仅是“耶稣”之名足以，他们将之当成整个有效的祷文拥抱吸收，由此，他们充满了人心未曾想、眼未曾见、耳未曾闻、不可言说的喜乐。如此，这三位蒙福者（即保罗，约翰，彼得）摆脱了对肉体和世界的情欲¹⁸，关闭感觉，在内住的神圣恩典和恩赐中，以出神蒙福的方式被爱抓住，从而蒙净化，光照，进入完全。现在，他们朦胧地看见，如同镜子返照，并预尝了那超自然(ὑπερφυᾶ)，超本质(ὑπερουσίου)，无始非受造的神恩。正如我们所言，他们单单对其中一个显明的神人基督的名字进行忆念和默想就足够了，由此，他们被圣灵提升，得蒙进入不可言说的喜乐，以及知识的启示中。如此，最甜蜜的灵魂之友，主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是我们可见的保证，无比的确据¹⁹，因它的言语是活的，他的话按他自己说的，这样的宣称再清楚不过了，“就是灵，就是生命。”(约 6:63)“因为离了我，你们就不能作什么。 (约 15:5)”，你们奉我的名，无论求什么，我必成就 (约 14:13)。以及按我们解释的诸如此类的话。

初学者持续在心里祈祷，或说整个祷文，或说一部分，是可能的。最好不要频繁地更换祷文

51. 初学者持续在心里祈祷，或说整个祷文，或说一部分，是可能的。按圣迪亚多西(Διάδοχον)所言：“定居心田的人完全超然物外(τῶν ὡραίων τοῦ βίου)，因为他走在圣灵里，就不见肉体的情欲（加 5：16）。这样的人在美德之城安排巡逻，每个美德之门都有，因此，魔鬼的图谋最终无法在那里得逞。”圣以撒写道：“时刻警惕灵魂的人，他心里在启示中充满了喜乐。专注于心里静观力量的人在心里静观他的主。然而，不可频繁地更换祷文，以免心灵在不断的更换迁移中习惯于变化混乱，从而无法扎根结果，就像树不断地被挖起又种下。要让祈祷在心里结果，就必须经年累月地奋斗和强力坚持，通常来说，每一个祝福都是长年努力的结果。”

52. 在心里不止息地祈祷，以及类似的在此之上的祝福不会轻易发生，这不是通过短暂的努力和小段时间就能完成的，相反，我们必须身心经过经年累月的辛劳奋斗，极多的强力坚持，才能获得这等祝福。我们希望参与恩典与恩赐的多少取决于我们为此投入努力的多少以及花在其上时间的多寡，按圣教父的意见，这样预期的结果就是赶走心田的敌人，基督光明地入住其间。圣以撒说：“凡愿意看见主的人需努力以不止息地忆念上帝洁净他的心，如此，他将在心灵的明光中(τῆς διανοίας αυτόῦ)，时时看见主。”圣巴萨诺菲（Barsanouphios Βαρσανούφιος)说：“若不借着上帝的恩典帮助你守卫心灵(ἔσωθεν ἐργασία)²⁰，身体苦修就是枉然。因为守卫心灵连同静心产生清洁，清洁产生心灵的静谧，静谧产生谦卑，谦卑预备人成为上帝的殿。由此，魔鬼及其情欲被驱逐，人成为上帝的殿，满有圣洁，光明，清洁和恩典。那在内心的圣坛看见——如同镜子返照——主，带着眼泪在良善的主面前倾心吐意的人有福了。圣约翰卡帕西奥斯（καρπάθιος John of Karphthos) 说：“必须在祈祷上经过经年累月的努力，我们才可能达到心灵不受干扰的境界，获得内心的天堂，在那里有基督居住，如圣保罗所说，‘岂不知你们若不是可弃绝的，就有耶稣基督在你们心里吗？ (林后 13:5)’”。圣金口约翰说：“当不止息地呼求主耶稣的圣名，如此，心饮主，主饮心，主与心合二为一。但这个过程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它需要很长时间，因为要经过多年的奋战才能将敌人赶走，使基督入住。”这些已经足够，现在，我们必须按次序继续我们的主题。